话说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女子

露琪亚(poison@ts)

有人说武侠小说是成人的童话。那么既然是童话就必定会满足某一方面的幻
想，比如说情爱部分。金庸先生也许是个很传统的人，所以笔下的南欢女爱大多
都是一见钟情、从一而终的模式，话虽如此，的的确确也创造出不少令人刻骨铭
心的情感和栩栩如生的人物。

　　有人说女人是一道风景。其实无论是形象还是性格，女人更像百花争艳，各
妍胜场。从形象上说，有典雅的，有妩媚的，有清秀的，有靓丽的等等；从性格
上说，有诚坦的，有温婉的，有清纯的，有贤淑的等等；就是风仪，也有大家闺
秀，小家碧玉等的分别。虽说女子的好是有很多种的，但是坏的好像只有一种：
工于心计，面慈心狠，尖酸刻薄。

　　在金庸小说中的女子，最具有人物代表性的有黄蓉，双儿，周芷若，王语嫣
。先说说他人可能不大理解的周芷若。如果说金庸的女子们有算得上坏的，周芷
若应当是首当其冲，非她莫数。周芷若这个人物让人感觉很矛盾，为人原本还算
端庄，可仅为了遵守自己的誓言处事阴狠，无不用其极，假如当初真是如此习性
，也许根本不会被一诺束缚。这类人物大都性情偏激，行事乖张，但是有一个共
同的优点，通常会情大于“理”，情大于“法”，做人虽不容与世人，但用情也
是极为良苦。此类人物还有阿紫、郭芙等，虽不可做妻子，做情人尚可。^o^黄蓉
代表的是另外一类，对丈夫是好妻子，对儿女是好母亲，看起来是很完美的了，
不过可惜黄蓉的优点是聪明，缺点是太聪明，就有那么点不完美了。有人曾说郭
靖是大智若愚，不过单看射雕，却看不出大智在何处，倒是从黄蓉那里借来的智
慧为多。黄蓉的不聪明在于从不掩饰自己的聪明，如果不是郭靖而换另外一个人
，相信很难忍受。这一对如果放到三国中好有一比，黄蓉是无所不知的诸葛先生
，郭靖是通常被给了三个锦囊妙计的赵子龙。像黄蓉这类锋芒毕露的女子如果放
到现实中就是所说的女强人了，其他的代表还有任盈盈，赵敏等，只是单单可惜
倜傥洒脱的令狐大侠了。

　　双儿这一类是中国传统的三从四德式的女子，淑贤惠敏足具，只是缺乏自己
的一点主见。丈夫说一，她们不说二。她们不理会什么正义真理，认为夫纲就是
天经地义，致死无悔。这类人物还有小昭和阿朱等，她们的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
的手中，所以小昭遇到软弱的张无忌悲惨的离去；阿朱遇到刚强的乔峰悲惨的死
亡；只有双儿遇到个无可无不可的韦小宝反而得到善终。

　　王语嫣、阿珂、小龙女这三个人是花瓶类的人物，除了美丽一无所长，可恨
的却是偏偏有人爱的死去活来，非卿不娶，王语嫣不如木婉清，阿珂不如双儿，
小龙女不如程瑛，不过任天下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的例子也大有人在，所以
也不必定要分出个子丑寅卯来。这类女子大都红颜薄命，聪明的人一定会将她们
当作永远得不到的恋人，不是有人说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吗？写小说中的人
物，本来限制就很少，金庸的这些女子塑造的可以说是十分个性化的，但是缺少
了一点点度。要么太聪明，要么太不聪明，要么太自主，要么太不自主。她们的
存在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男主人公。在这些女子中间有一个却是例外：程
灵素。

　　首先是相貌，金庸的其他女子若非漂亮就是美丽，而程灵素书中指明“见她
除了一双眼睛外，容貌却是平平，…她相貌虽然并不甚美，但这麽一言一笑，却
自有一股妩媚风致”不因美丽而可爱，却因可爱而美丽，这是如云美女群中的第
一个例外。程灵素面冷心热，行事虽不迂也不失赤子之心；对待对胡斐和袁紫衣
的感情，一让而再，甚至在明知胡斐并不真爱自己，不愿非情所困，甘愿殉情身
死，这是第二个例外。程灵素极具智慧，工于心计却不尖酸刻薄，既不偏执也不
盲从，仅殉情而死的一段，既温柔又不失坚毅，这又是性格上的例外。有这三点
，有人说有子当如令狐冲，我说娶妻当如程灵素。

　　人生本就是悲欢离合，聚散无定，只是可惜程灵素所遇非人，所以本来一部
大好的小说大大逊色，我一直讨厌胡斐却又喜欢飞狐外传，为的就是程灵素这个
女子。